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?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

我長大的過程很苦。父母都是行業領頭人,全心全意忙工作,對我沒有關愛和教導,只供應吃穿。父親脾氣又壞,不光在我調皮時打,在單位不順心時回來也打。初中時我的幼稚無知讓我在同學們中成為霸凌對象,我陷入中度抑鬱症,一直到大學裏開始爬山後才好。

工作後的我和同事搞不好關係。我往往是技術上最厲害的,但一個接著一個,我在單位混不下去,但下一個工作還是一樣。

英文裡有一個詞叫grace,它代表人心的一種境界,就是你心裡有對別人無條件的善意,你善待所有人,不論認識與否,包括不善待你的人。

我那時根本不懂得這個概念。我認為人性本惡,人生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鬥爭,是一場零和遊戲。我只善待那些善待過我的人,但即便是這些人,因為我的斤斤計較和極大的我執(ego),最後也往往反目成仇。

我不懂得美,不知道一個有層次的上流社會的人是什麼樣的。我二十一歲時參加公司晚會,公司的公關美女笑著拉我進舞池,才周旋幾步,便沉下臉甩下我而去,因為我晚飯吃的是大蒜就方便麵。

我是一堆寒冷、堅硬、鋒利的石頭。從太久以前,它就注定了要被眾人嫌棄,丟在陰暗的角落裡。艷陽春日的記憶慢慢逝去,地獄裡吹來的陰風在它上面慢慢結出陰冷的濕露,緊咬的牙後面,無助、絕望和恨滋生蔓延。

但冥冥之中,神仍然愛我。

一個天使出現在我的生活中,給我帶來了救贖。她處處都是我所不是。我粗鄙沒有修養,她舉止高雅如貴族。我舞會前吃大蒜,紅衣佩綠褲,她漂亮苗條,穿衣得體。我充滿憤怒,隨時準備對任何人迎頭痛擊,她無比溫柔,被我深深傷害了無數次,即便到最後分居,我有了別的女人,她也從來沒有試圖傷害我,仍然全心全意地為我好。婚後二十年,她堅持用她的溫暖、柔弱、纖細的身體,去溫暖、打磨那一堆利石,即便終年遍體鱗傷,也毫不動搖。她不是算計好了這樣為人處世會利大於弊,她根本不知道除此之外還有任何其他的選項。

我有一次被霸凌排擠出公司,抑鬱症發作,走幾步就氣喘。她每天坐一個多小時的火車下班,去幼兒園接了孩子,回家做飯、收拾飯桌、洗碗、收拾家、洗衣服。我整日就看電視、睡覺。這樣三個月,她從來沒有任何的不快。一點都沒有。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。三十年來,我隨時都可以說:“我累了,今天什麼都不想幹。” 她就會毫無怨言地做一切,然後抽空給我床邊放一杯橙汁。

三十年來,她是我的學習做人的書,我的頂樑柱,我的避風港灣。有她在畔,天塌下來我也不慌。

三十年後,我終於學會了一些虛己、寬容、愛人,但妻已經沒有了剛見她時的容顏。

現在每次兒子惹她生氣了,我都對他說:“你不可以惹媽媽生氣,永遠不可以。媽媽為了咱們奉獻了她的一生。咱們欠她我們的生命。”

老婆,願你我白頭偕老,好讓我用餘生陪你。

今天是癸卯年正月初一,牧師的講道以《箴言 31:10-31》為題:

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? 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。 她丈夫心里倚靠她, 必不缺少利益;

她一生使丈夫有益无损。 她寻找羊绒和麻, 甘心用手做工。

她好像商船从远方运粮来, 未到黎明她就起来, 把食物分给家中的人, 将当做的工分派婢女。

她想得田地就买来; 用手所得之利栽种葡萄园。

她以能力束腰, 使膀臂有力。

她觉得所经营的有利; 她的灯终夜不灭。

她手拿捻线竿, 手把纺线车。

她张手周济困苦人, 伸手帮补穷乏人。

她不因下雪为家里的人担心, 因为全家都穿着朱红衣服。

她为自己制作绣花毯子; 她的衣服是细麻和紫色布做的。

她丈夫在城门口与本地的长老同坐, 为众人所认识。

她做细麻布衣裳出卖, 又将腰带卖与商家。

能力和威仪是她的衣服; 她想到日后的景况就喜笑。

她开口就发智慧; 她舌上有仁慈的法则。

她观察家务, 并不吃闲饭。

她的儿女起来称她有福; 她的丈夫也称赞她, 说:才德的女子很多, 惟独你超过一切。

我轉頭對妻說:“說你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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